作为一个文明人遇到这种况多数会去警署反应,或是找电话亭直接反馈,但我并不对黑礁镇抱什么希望,从我记事起这里的警署就是如同虚设的存在,即使是一些恶的斗殴事件和码头周边酒馆死掉的水手也从来不管,那些外地来的治安官总会莫名的失踪,到我离开的时候政府只是安插了一个无用的雇员,治安官则从当地挑选,也只是拿着微薄薪酬从不干正事的废物。
要想离开黑礁镇,只能通过那条极深的隧道,翻越那座山脉即是在白天也有丧命的危险。
我的计划完全泡汤,在莱茵市找一家好酒店吃一顿精致的晚餐在阔绰装潢的天鹅绒垫上睡去,已经成了无法触及的愿望。
只有选择去镇上唯一一个,没有名字的旅店。
我不知道那种旅舍到底是如何维持下来的,要知道在这里很少见到外人,或许偶尔有一两个前来批量采购海鲜的商人,或许还有一些外地来的水手和船员,除此之外我再也想象不到任何客源。
黑礁镇近乎病态的勤俭还是那么让我不寒而栗,开车沿途的居民很少有用电灯的,只是点着蜡烛,路面上一片黑,但这种死寂再怎么也要比那血腥残暴的场面好太多。
转悠一会儿后,我找到了曾经的镇广场,中心鬼怪模样的鱼类雕塑喷泉已经枯竭干涸,终于见到了一座还亮着灯的多层建筑,在周围呼啸而来的寒风中,建筑尖顶上老旧的公鸡风向标发出生锈的吱呀声,是这寂静城镇除了风的嚎哭外唯一清晰的嘶叫。
破败石砖上泊着的好几辆车,勉强让我平复了后怕,看到了旅店里亮着的那些窗口,英格丽也长长吐出一口气,恢复了平静。
“今晚不得不在这里过夜了。”
我把英格丽盘起来的金发弄得一团糟,她奇怪的质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我实在不敢说出我心中那些恶毒的揣测和可怕的疑虑,只是随便敷衍着她,她的发型与这里格格不入,顺便摘下了她的发饰。
锁好车以后,我带着英格丽进入了这家旅舍的门厅。
此时正是饭点,令我惊讶的是这里根本就没有我想象的萧瑟和冷清,虽然完全称不上生意好,但也说不上坟墓一样的死寂。
意外的有些人,看这些人的着装打扮也并非是野蛮之地来的,一部分甚至相当得体,脖子位置与手腕的纽扣也是好好扣上的,要么在平静的读着报纸,要么和同伴之间轻声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