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拒人于千里的姿态。
裴子浚皱眉看了他一会儿,淡淡说,“谢兄,自己要保重身体。”
他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心中却疑窦重生,谢珉行的伤势真的如同他所说是走火入魔所致吗?他的言辞无懈可击,可他偏偏觉得他隐瞒了些东西。
可是他瞒着他,有什么意义呢?
还是说,有些东西,不方便他知道。
可是后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谢珉行便再也不让他近身,别说是诊脉,就是他无意间碰他一下,他也会跟碰到了鬼一般,飞快的缩回来。
这让名动天下的宛陵公子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我长得很像鬼?
可是,裴子浚不知道的是,不是他长得像鬼,而是谢珉行心中有鬼。
他当然不敢让谢珉行诊脉,不仅是因为会诊出喜脉,而且还会发现他的内力在一点一点消失,他怕等到孩子足月之后,他会同寻常人无意……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太危险了。
当然,最大的困扰还是肚子。
他摸了摸平坦的腹部,苦笑。
那里装了个活生生的活物,亦是他的心魔。
纵然现在看不出来,但过一两个月就要显怀了,他该如何解释?
所以他必须想办法和他们分道扬镳,他要尽快回到北邙山,他已经想好了,白鹿门的后山有一处专门闭关清修的山洞,到时候对外宣传闭关数月即可。
可眼下的事情,怎么样提出分道扬镳这件事?
49
时间飞逝,他们已经在这边陲的客栈待了足足有了三日。
原本聚集在此的江湖人士也陆续离开,是出关还是卷铺盖回中原,就不得而知了。江湖上永远不缺少人,也永远不缺少想要一战成名的人。
为了名与利,他们如同游鱼一般穿梭在江湖中,打败一个人,或者被一个人打败。
刑刃看了跃跃欲试收拾行李上魔教的年轻游侠,叹了一口气,“他们真当魔教是吃素的吗?”
“不过,”刑刃忽然道,“看着这些孩子的样子,倒是想起阿浚你当年的样子。”
裴子浚见被自家舅舅揭了老底,想起前尘旧事,不由得红了脸。
“话说你当年的志向是打败知寒客吧?如今知寒客就在你面前,你却没有了动静。”
“哦裴公子是想跟谢某打一架?”
其实他知道的,他现在这幅模样,别说是裴子浚,就算是寻常门派的新晋弟子,恐怕也不能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