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不会知道刚才帮她避开人群的他都不要紧,就像萧鹤棠亲眼看见她在楼阁上喝着章翉初喂过去的酒,她当然是一脸享受,如同不把世间一切都放在眼里,他应该上去拔出腰上的佩剑,这样那个男人的手能当场被削短一截,他再给他个痛快,这样他撞见那一幕两眼发晕,心中如有烈火熊熊焚烧的六腑才能平息。
但是她很高兴,萧鹤棠怎么能去扰她的兴。他是个罪人,罪人是不能出现在她跟前的。
而只要她觉得好,即使身边的人再如草芥,他都必须隐忍这样的存在。
东月鸯可以确定刚才帮她的人就是萧鹤棠,他失误了,虽然有心与她保持距离,但在有一瞬间还是离她比较近,她闻到那股熟悉的白菊瓣的清香,他手上还有不久前批阅过奏折的笔墨味儿,但她在原地搜罗一圈都没找见他。
这人很会藏,她哂笑着想,他想做什么?这样有意思吗?
是有意还是无意帮她一把,东月鸯都不计较了,他每次哪有出现得那么巧,还不是背地里暗暗搞鬼,他以为他不露面,她就不知道他是谁?
既然这么喜欢跟,那就跟着吧。
在被章翉初找到后,对方以为将她弄丢了,脸上的惊慌也是真的,她身份那么贵重万一走丢出了事整个章家都不够赔,章翉初额头冒着汗,一边用袖子擦着道:“夫人没事就好,方才我被一个小孩撞了一下,哭闹着赖上我,一抬头就不见你的踪影了,差点以为出了大事。”
东月鸯抬起手,拿出帕子替他沾了沾额头上的汗,安慰说:“没什么大事,我就随着热闹走一走,你这汗擦不干净,我帮你擦吧。”她带着笑凑近,章翉初看着她的娇容笑靥出了神,还有一丝淡淡的古怪,忽然这么亲近,总叫他觉得不真实。
萧鹤棠不是喜欢盯吗,他喜欢看那就看吧,他从前也很讲礼数,对爱慕他的人比较温柔,东月鸯觉得他做得对,她也应该像他似的,做个讲礼数的人。
瞧把这位章公子吓的,她再多想点,阴谋论点甚至能将章翉初遇到的小小意外都算到他头上。
“夫人还逛吗?”
“我有点上头了,方才那是什么酒,走一路还不见酒意退散。”别人用过的帕子,东月鸯就不想要了,她让章翉初收起来,章翉初心神都被东月鸯牵动了,满脑子遐思念想,说话都结结巴巴,“是桂花酿,我,我特意让人为你备的,那你要回去歇息吗,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