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月鸯嘴上应了一声,一口饮尽后,还是向他晃了晃,“今天这么喜庆,怎么能不庆贺庆贺?”
她指尖夹着杯子,差点没拿稳,章翉初这回眼疾手快地接住,东月鸯像看到了好玩的把戏一样,笑了下,在底下闹哄哄的气氛中说:“拿不住了,要不你喂我喝吧?”
章翉初听见整只手都是抖的。
等桂花娘娘的队伍从这过去,得了不少众人抛去的赏钱,车上装满了蔬果花卉,人潮随着他们涌动,楼下渐渐清净,东月鸯抿完最后一口酒,扫了眼脸都红了精神奕奕地望着她的章翉初,却收起了一时的妩媚,表现得极为正经的模样,“多谢。”
她从栏杆旁退回屋内,吃了一点饭菜,“现在人少了,我们可以下楼去逛逛了。”
感情里女子好像比较吃亏,东月鸯也想试试做个放得开,又不用在意他人感受的人,只要她不在意谁又能伤害得了她呢。
章翉初跟在东月鸯身后,担心她微醺后下脚不稳,然而东月鸯扶着栏杆把手,一反刚才的诱惑,“不用了,我自己能走。”她又没醉,这点路怎么可能走不了。
大街上还是有许多行人的,刚刚走掉的花神队伍遗留下一些花果在地上,没摔坏的被冲出来的顽童嬉笑着捡走,东月鸯跟在他们身后没入人群中,连章翉初跟没跟上都忘了在意。
她其实酒量不好,只是强撑着做个样子,不知是走到哪个岔路口,前面似乎堵了,另一旁的巷子里又出现一群队伍,东月鸯怔忪间忘了该往哪个方向去,在人群涌入间背后一只手碰上来,她都没看到人就被捂住眼睛,几乎是被半推着跟着对方走,“谁?”
她有些惊讶,失去光明的瞬间让她内心微恐,来人一句话也不答,除了捂住她的眼,推着她往前,大半个身子挡在她后面,没有其他多余不轨的动作,这让东月鸯勉强安心了点。
也许是周围嘈杂,对方听不到她说话,东月鸯慢慢地察觉到来人没有恶意,除了看不到任何东西,不多时身边渐渐变得清净,没那么吵,但也不是没有人,空气似乎都新鲜许多。
如同只是单纯地护送她,等东月鸯站在了安全的空地上,她还等着来人将手松开,她倒要看看是谁,结果像是不想让她知道,在松开手的那一刻,趁着东月鸯还在适应光线,当她再转身回望时,在她身后的只有街上结伴的过路人。
全是没见过的生面孔,有的看着她莫名其妙地四处张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就在她没察觉到的位置侧后方,一道阴影背靠着墙面,幽深的目光不远不近地觑着她,东月鸯是发现不了这里的,人被松开后第一反应就是转身,以为对方会朝后走,却不知萧鹤棠在她适应光明时就从她身侧借着路过的人,避开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