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棠是疯了还是傻了,说出来的都是什么话?愧疚?她需要对他感到愧疚?笑话。
东月鸯冷声道:“我为什么要愧疚?萧鹤棠,萧陛下,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与你之间能有什么旧情?”
“不是的……”萧鹤棠没想惹怒她,“我们之间,你怀有我的骨肉,我怎么可能对你一点情意都没有?你不也是吗?鸯鸯,我来大丰,是因为你被成王他们掠了去,我是来救你的。”
知道东月鸯真实身份那一刻,萧鹤棠便觉得没有再隐瞒自己的必要了,他当然吃惊原来她就是他们一直要找的人,有种跋山涉水,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惊喜。
他一直以为她有什么奇怪的魔力,不然怎么见她第一面他就想亲近,挨着她他的病都能减轻,原来东月鸯是她,她就是东月鸯。
这是不是代表他们彼此间有着深厚的斩不断的缘分,在知道她是谁的兴奋程度,顷刻间盖过了一切,他可以不用再为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分心,甚至在郑潮戨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不再无意义的认为这是一个冷冰冰的代号。他意识到它代表谁,还能投入比从前要更多的精力,哪怕头痛作祟也难以阻碍他同人谈起她的归宿。
即便没有想起与她的一切任何过往,他还是难以为她自持,这简直不可思议,他需要冷静冷静,或者试图做点什么记起曾经。
可惜一直到她再次出现,他的努力似乎无果,甚至连自持都化为灰烬。
他开始认真比以前更仔细更细致入微地观察她,上回因为闲人众多,他不好与她接近,二人更没有私底下说几句的机会,今天倒是有些方便了,可下一刻,东月鸯一反清冷温柔的常态,一样上下打量他一番,朝他啐了一口唾沫。
“什么情意?萧鹤棠,情意是你这样的?把一个怀有身孕的妇人放在敌营大半年不闻不问,还送来贺喜之礼,是你偷偷来到大丰,见到别的妇人忘了那个还在敌营的她,对着别的女子沾花惹草?这算什么情,算什么义?”
每个人心中都有谓之重要东西,人也好物也好都有一个分量,她东月鸯在萧鹤棠心里的分量有几分?
东月鸯嘲讽的笑脸印刻在萧鹤棠眼中,他深深地看着她,不声不响抹了把脸,缓声问:“那不都是你吗?我招惹的人一直都是你啊,我有这一切的反应都是因你而起,你不能因为这样就将我斥得一文不值。”
而且他记忆尚未恢复,他脑中丧失了所有和她在一起的画面,有关东月鸯的事情消失得一干二净,但是再见她他依旧会在无意间被吸引,这对萧鹤棠来说似乎能不能想起从前都没有干系,只要能把人带回去,还有大半辈子可以弥补他对她造成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