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还是那一套说辞,在单身母亲过于热烈的目光下特级咒术师的态度微不可察软化,当着她的面放出更为强大的咒灵清扫这一片区域的诅咒,顺便轻抚昏迷孩子的额头,输送咒力帮忙理顺紊乱的稚嫩力量。

顺便,夏油杰在心里默默强调只是顺便,在女人千恩万谢鞠躬告别时抬手,将吸吮攀附她小臂的蝇头一击击溃。

他很久没做这种事,以至于真的做出来后自己都默默盯了会儿不听话的指尖,再弯曲指节将这只手塞进口袋眼不见为净。

“妈,这周末我会回家…不,不是带女孩子回家给你们看。”

在包厢里等待的夏油杰趴在桌子上,胳膊肘抵住桌面掌心托腮,难得懒散神情地给家里打电话,热情的夏油夫人在电话里调侃自己整天忙碌的儿子。

血缘亲眷的声音似绳索拉住咒灵操使的脚踝,浮涌于夏日热浪、蝉声嘶鸣的少年缓缓下沉,正论脊梁裂开的隙缝、任由萧瑟恶意穿梭的伤疤被糖浆似的情感触碰。

它蠕动着填满这摇摇欲坠的正论,维护少年过于纯粹也过于尖锐的理想。

“我在等人吃饭,不是悟。”

瞟了墙上时钟一眼的夏油杰声音慵懒,这个年纪的少年在面对许久不曾联系的父母时总会带点不自知的依赖。

未来有两天空闲的特级咒术师当然知道你升为一级的事,脑子里过了遍前两天挚友提出来的庆祝方案——真是奇迹,那家伙居然会在意这种事。

“那你在等谁?”

随意扎了个丸子头,一半发披在肩头的十七岁咒灵操使随口回答父亲的问题,他轻弹一下陶瓷杯具,在清脆回响中应道:“我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