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渡边茂不安地抓了抓方向盘,喉咙里艰难挤出的咕哝融化在你礼貌歉意的话语里,老旧安全带因使用年份过长而边缘拔丝,多出一大团灰白的丝线来。

“麻烦了,您已经和我连轴一星期了,”也不知怎么,这回这个辅助监督跟了你挺长时间,“不行的话可以换人来,之前您不是被咒灵伤到了吗?”

“请务必注意身体,健康很重要。”

你眼含真挚担忧,刚清理完表面干净乖巧的样子,让渡边茂差点以为蹲守森林三天的他所见到的、一身狼狈血淋淋下一秒就要倒下的少女是自己通宵工作的幻想。

成熟的三十岁大人咽口唾沫,润了润干燥到能生火的嗓子,停下不动的车内只剩下发动机嗡嗡作响,如狩猎时酝酿嘶吼的野兽。

眼前玻璃上嵌了块不规则的裂痕,张牙舞爪地霸占了渡边茂的视线,也让这个几天几夜不曾闭眼的男人被动想起这伤痕的来历。

“不,我只是想抽支烟。”

脊背处的淤青隐隐作痛,隐晦的伤处拽紧了可怜男人的痛觉神经,勒令他对身后疲惫不已却对自己身体状况浑不在意的少女说些什么、类似劝阻的话语。

“家里管的严不让抽,抱歉…”

无妻无子父母双亡的三十岁男人死鱼眼扯谎,在后座你困顿迷蒙的视线中,生疏地拆开跟着你第三天时于街边便利店买的香烟。

盒装香烟外壳布了层塑料封膜,长了倒刺的拇指摩挲着条状可撕拉扣的起始位置,他故作老练实则笨拙地撕开长条,透明窄条被男人一点点攥入滚烫的掌心。

“我可以抽根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