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

顺侯夫人紧紧看了那二十四只灯笼,抿起唇来:“之昂,即便国丧,白绸的灯笼,也不是谁都能用的,除非皇亲国戚,异姓亲王。”

贺之昂顺着乌氏的目光去看,那昂贵的白绸所制的灯笼,好似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轻易的就让其受寒风摧残。宣王宫厚重的宫门禁闭,森严禁忌。只余下小偏门供人采办往来。

他想起以往每次来宣王宫拜见之时,各色的贡茶精点,琅琊雕琢,宫室华美,假山游廊环抱,甚至就连王宫的侍者都衣着光鲜,不免又陷入了自卑之中。

他虽是侯府世子,但交趾地处偏远,物资匮乏,与宣王宫相比天差地别。藩王与普通贵族的差距,就是如此之大。

“母亲,等儿子成为驸马……”贺之昂喃喃的话被寒风吹散,谁都听不见。

“你且等着罢,见惯了珍珠的人,怎么会瞧得上瓦砾泥沙。”老太妃抬眼微微看了坐在对面的孙女,突然开口道。

殷却暄一怔,只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但又听不懂祖母到底是在说什么,谁见惯了珍珠?

“祖母……”她才要开口问,却又被打断了。

“别问,看着就是。”老太妃低下了头,神秘道。

在定陵郡主被顺侯退亲一事传得最沸沸扬扬的时候,建康突然派了人去交趾,传旨的内侍是华阴公主的贴身太监。

顺侯夫人逢人就说她儿子攀上了华阴公主,大家都以为是赐婚的圣旨,万万想不到是代传削爵的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