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着实是太过复杂的东西,他偶尔是这样想,明明他要那么恨这个人,明明觉得一切早就该结束在那个冬天,可就像本能驱使,他无奈地感受到心虚害怕,无法自控地总要打量闻天。
他皱起了眉头,不自觉掐住手臂上的一小块肉,让自己清醒,也对这样的自己厌恶至极。
下一刻双手被分开,另一只手握住他手腕:“再掐要坏了。”
闻天没看他,只是握着他的手,江逢心愣了下,立刻要将手抽出,无果。
“我不掐了。”他这样说,闻天过了一会儿才松开,他又要开口,“闻天。”
闻天打断他的话:“回去再说。”
从知道江逢心离开,到找到他,看到他和别的男人在酒店附近见面的时间只有短短几个小时,被突然下达重要指令的警察不敢抱怨,在这位“太岁”带着人离开后摆了摆手。
“就这么点儿事儿,散了散了。”
不大不小的事情,闻天在找到江逢心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江逢心没打算逃——他如果想走,会走得一干二净。
江逢心天真愚蠢,在某些事情上的做法让闻天觉得幼稚可笑。
在车上时,江逢心偏过头,发觉不对后眯着眼睛努力要看清眼前,很短的时间后又愣愣看向闻天:“这是哪里?”
闻天没说话,等车停下后才揽着人往楼里走,暑气迎面,江逢心太过模糊的视线里能分辨出的只有整齐修剪的草坪,干净的街道和看不出到底有多少层的高楼。
闻天曾经发给他的信息里写的住宅区是哪一座?楼号是多少?江逢心记不太起来,直觉头痛。
从一楼到闻天居住的楼层,江逢心定不下心来去看电梯显示的数字,因为闻天不放开他的手。
宽阔,温暖而干燥,不像自己的手,一年到头都是冰凉的。
起初江逢心挣扎了下,和以前的很多次那样并没有效果,这次,他感到闻天的手上用了力气,闷热中察觉到一丝属于金属的冰凉。
在对方第一次找到他时,他就注意到的那枚戒指,闻天似乎每次出现都戴着的戒指——所以江逢心更加难忍某种屈辱和纠葛,恨不得立刻和闻天撇清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