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睡得太多了,到了最该沉睡的日子反倒睡意全无。他那时才知道,当忧虑达到一定程度时,孩子也会夜不能寐。
只不过孩子不知道自己的情绪被称作忧虑。
那时余生平不合时宜的感觉自己幸运的很,他虽然有着不幸的过去,但在五六岁时实在没有夜不能寐。
当然,直至今日也没有。如果不是工作需要,他每天都能睡上十几个点。他的睡眠质量实在很好。
那天是再平静不过的一天,刷牙,洗脸,最后的检查。晴晴已经不再排斥,但不情愿是打心底生的。
普溪的天气预报不准,人们白白看天闷了一天的脸,却没等来一场雨。
半夜时候紧闭窗户让病房变得像蒸笼,但廊道里夜风又实在是冷。余生平不愿干坐一身汗,只在大楼里上下走动。
病房走到尽头,要花费五分钟的时间,走到楼下最先看到的便是急诊室。
余生平从打开安全门的那一刻便觉得压抑,潮湿的空气可真难受啊,普通病房外是蹲坐在廊道里昏昏欲睡的家属,是酸臭的汗液,是喘不上气来的咳嗽。
余生平顺着门缝瞧见两个女人,一个抱着孩子,看着急,一个牵着老公的手,像是来遛弯儿。
孕妇问她:“发烧多久了?”
女人答:“两个小时。”
孕妇又问:“怎得一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