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首会减掉一定程度的刑罚,何况这件事非薛惟本意,这一点不用阿pear明说。池越应道:“好不好不知道,但我会等他出来。”
有些话薛惟没说出口,但池越懂他,他砍断自己亲生父亲薛貌生的手,难道真的就不痛苦吗?
他得精神疾病,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的人生规划被毁掉所有可能性,难以重来的原因吗?
到底是连着筋骨的关系,即便是正义的,处于讨还公道才砍下去的一刀,也到底是难逃心生疚,梦难安的结局。
池越想,也许薛惟去自首,是他对过去不妥处理方式的一个交代,是他对薛貌生早些年养育之恩的偿还,是他对那个时刻阴霾、闷闷不乐的自己一个痛快的割绝。
出去时他指尖碰到电梯厢门,冰冷的触感,钻入指甲盖边缘渗透进骨头缝里。
没关系,三年之后,他会牵起薛惟的手,从薛惟的指尖处摄取到春日和煦的暖意。
冬季漫长,等待也漫长。而这一生长短不知,等待也不过只是其中一个环节而已。
他等就是……
第52章 终章
霉气消散,去旧来新,往后的每一天都要如此。
这一年的冬季格外冷,比前几年还要冷上几度。阿pear把车开进主路,没多久缓慢地刹停,她右手抓住沈蕊的左手,问:“冷吗……”
沈蕊摇摇头,阿pear见她唇色苍白,说:“乖哦,把围巾往上拉一点点。”
沈蕊照做,她望向堵塞的前路,问:“我们还有多久到?”
阿pear打着哈欠,眼眸里的困意快溢出来了,她闷着声音答道:“嗯,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