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惟能感受池越的震惊,他抱着池越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池越的身体变得僵硬了。
他在心底哀叹一声,随后猛然掐住池越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两唇相贴,两行不舍的热泪瞬间堕下来,掉在唇边,尝出苦涩。池越确认这不是他自己的眼泪。
薛惟哭了……
池越环住薛惟,不知所措。该安慰?还是该说些别的话题转移注意力?要说什么?他一时没有主意,只能不停地擦掉薛惟的眼泪。
薛惟再也没能忍住,伏在池越肩头剧烈哭泣。因为这一刀,他在高考前夕被逐出家门,高考失利,而后患上抑郁症,考医科大的梦想随之破裂。
大专毕业后,他在各大药店内打转,明明有肉/体有灵魂,却行如走尸,看什么做什么都是没劲,没盼头。
他那时是真的想死,然而死又谈何容易?他是个有神论者,对,就是这该死的有神论,让他不敢划下那一刀。
他听说自/戕的人入不了轮回,会在死亡当天,一直重复自/戕的举动,从而痛苦难捱,直至阳寿到了本该到的尽头,才有机会脱离痛苦。
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都怕。
否则这样干脆一了百了是件多容易的事?他便不必再在这些痛苦中循环。
他不是没有振作过,只是没有前路的方向,要站起来谈何容易?
他要怎么站起来?
那滚烫的眼泪沿着池越赤/裸的胸膛往下流,哭腔带着断续的碎语,薛惟在哭嗝中竭力表达自己的痛楚,也许这一次的坦白过后,他们就分手了。池越不会喜欢上一个砍掉自己父亲双手的人,那才是正常人的心态。
池越会怎么想呢?想他多狠心?连养大自己的父亲都下得去手,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犹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