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好衣服都要走人了,这一别……他痴迷地看向池越,睡梦中的池越其实有些孩子气。
不,他本来就比自己小,小七岁呢。七年光阴,大好时光,费什么劲在自己身上?
只是池越似乎也察觉出什么来了,他在睡梦中还抓着自己的手,仿佛紧握住就不会消失一样。
他抽出自己的手,在池越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告别吻。
缱绻难捱……
一刻钟后,冯光踩着满地的雨水,嘎吱嘎吱响地走进店内。薛惟这才注意到门外下起了暴雨。
冯光将雨伞折叠起来,满地的雨水顺着流势往他的手腕下淌。
他掏出一个袋子,将雨伞套起来放在脚下,开门见山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薛惟点点头,没有废话,只问:“东西带来了吗?”
冯光从包里的间格中掏出录音笔,递给薛惟。薛惟去接,冯光却挪开了手。
薛惟:“……”
冯光与他对视着,许久,终于在薛惟没有情绪的瞳眸中败下阵来。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当年那件事本来就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这些年,你爸……”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薛貌生没有因为这件事追究你的责任,想必也是不想看见你受苦的,他虽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但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不会为了这件事而将你送进去,不然你今天也不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把这支笔交给警察……我不知道法律是怎么写的,但你的下半辈子很有可能全完了。”冯光担忧地说。
薛惟抿抿嘴,他何尝不知道把东西交给警方,下半辈子就有可能都在监狱中蹲守而过?但这件事他如果不去做,他只会更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