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兜了几个大圈,始终没搞明白路该怎么走。一气之下把行李箱丢在巷道中,用最后一片纸巾垫着屁股坐在地上。
去他妈的破宿舍,找半天都没找见,不去了。
今日穗城的气温高达三十五度,如果放只鸡蛋,得半熟了。这会儿地表透出的高温在不断地烤着他的屁股,但他就是不想起来。
烫就烫吧,最好能把他给烫死了,这样就不用继续痛苦了。
薛惟就着这个姿势发呆,打算等会儿再想办法走出去。
也不知过了多少个世纪,姜欢愉打了通电话过来。
薛惟按了好几下接听键才接通电话,他先发制人地说:“我已经到了。”
姜欢愉不信薛惟这会儿真的到了宿舍。薛惟肯出门,是她几天前执意站在门口不吃不喝求来的。
若不是她托人找了份工作,又苦苦劝说薛惟去上班,薛惟能把自己关到世界末日来临。
一个活着没盼头的人在行动上能够积极到哪里去?
只听她说:“你拍个照片给我看一下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果不其然薛惟拒绝了,“我住的地方非常好,你就放心吧。”
“我知道,但我想看一下你住的地方。”
“有什么好看的?又不是大豪宅。”
“我看你就是在骗我,不然为什么不敢……”
没等姜欢愉把话说完,薛惟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他不想听见她的声音。
虽然当初那一刀是他砍的,与姜欢愉无关,但他还是会忍不住把怒意牵扯到姜欢愉身上。
也许他爸不该在他七岁的时候领养姜欢愉。
没有姜欢愉,就不会有糟心事。他可能会如愿地考上心仪的大学,学自己心仪的专业,做自己心仪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