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占愚知道,这话并不只是对乔鲤一个人说的。魏青筠所指,还有许多。
乔鲤吃完饭就歇下了。林占愚把房间让给了他小乔师哥,他自己跟着魏青筠回了屋。
他们没有电灯,只能点蜡烛和煤油灯照明。
魏学颐先前疯跑了一阵,玩得累了,此时睡得正香。
魏青筠走过去看了他一眼,见他被子盖得严实,这才放心地坐到桌边的凳子上。
林占愚望着桌边的小箱子,只见里面堆了满满的手稿。
“过来啊。”见他愣愣地站着,魏青筠招呼道:“坐下。”
林占愚走过去,坐到魏师哥身边。
乔鲤说得对,十年过去,魏青筠变了很多。林占愚细细看去,发觉在烛光的映照下,这个人的眉宇间看起来似是有一种苍凉的气质。
他才刚过三十岁,与两鬓斑白的年龄离得很远,可幽暗的烛光却提前为他的发梢镀上了一层白影,让他看起来像个饱经沧桑的老者。
尽管他的模样与面貌并不苍老,甚至可以称得上风华正茂。
这样的矛盾让林占愚的心揪了起来,一阵接一阵地生疼。
“占愚,”魏青筠望了他一会儿,终于露出了一个勉强算得上轻松的表情:“能把你带大,我便觉得这些年没有白过。”
林占愚对上他的视线:“你可别这么说。我怕我将来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