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占愚听不太明白,听到后来也懒得较真。他心里有一股笃定的力量,他偏偏就是知道,魏师哥早晚有一天一定会把这些一字不落地教给他。
这份笃定从他第一眼瞧见魏青筠的时候就再没消逝过,经年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支撑他不断向前的主心骨。
对少年来说,一天天往前过,今日与昨日、明日与今日相比并没有太大的不同。
他和魏青筠一道出活,有时候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甚至觉得时间这种东西实在太过漫长,长到让他产生了一种他会永远跟在魏师哥身边的错觉。
他自然知道“青春须早为,岂能长少年”,可如今他手里攥着大把的年轻时光,对此实在是难以感同身受。
然而有一件事却让他觉得有些难为情:自打他魏师哥从北方回来,这人愈发频繁地出现在他旖旎的梦境。
一想到夜里梦中混着檀木香气、质地柔软的棉布衣料,他在白天就越来越难以面对魏青筠。
不仅如此,每当魏青筠出门,他心里对这人的想念便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在对方不在近前的日子里,他总觉得心里好像缺了一块儿,分外没底。
这种酸涩的滋味哪怕乔笑言在身边也无法撼动,直到他重新看到魏青筠、讨要到一个温暖的拥抱才能觉得好一些。
这两年他个子窜得飞快,虽然还是不如魏师哥高,但两人站在一起时,他已经能够很轻松的只是微微抬头便可与魏青筠视线相对。
对方也不再为了逗他时常把他抱起来,最多不过轻轻揽住他的后背。
少年郁闷地想,莫非我这是害了话本里说的相思病么?可他转念一想,人家都是小姐思郎君、公子念美人,我这算什么?
思来想去,他甚是郁闷。他不知道出路在哪里,更不知道归途在何方,只能浑浑噩噩的,过一天算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