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明明才刚准备成婚啊。”
牢里关进来的人越来越多,通过这些人的口述,顾澈艰难地拼起来一段画面。
他在广场同学生起义时,胡昌和夏田寿都去了议员家里,姜桂则留在当铺,温铎之手下的人在街上恐吓学生,姜桂便出头替学生说话,喊着“废除二十一条”的口号,鼓舞学生抗议。
这些学生家里都是非富即贵,顶多抓进去关两天,宪兵队也不敢做旁的事。但对待一个商铺老板自然不用顾虑,几番争执下,学生们阻拦受伤,姜桂也丢了命。
学生们盛怒下砸了总统府,袁世凯这才下令追责,而温铎之眼也不眨地杀了那几个鲁莽的宪兵,这件事便就此了结。
就此了结了,姜桂一条命,便这样算了。
时亦生只能凭借着送饭的次数来推断他们在这里关了多久,顾澈一言不发地坐在墙角,每次一有新的学生被关进来,他才会抬起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学生,企图从他们嘴里听到些好的消息。
直到这间牢房挤满了人,再也不能再进来新人。
潮湿,闷热,恶臭的空气,一切都令人难以忍受,这间牢房的所有人却都缄口不言,没有人抱怨,也没有人说话。
赵义哭累了就跟顾澈说话,说起从前姜桂对他有多好,说着说着便又哭起来,顾澈只是听着,甚至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时亦生一边要安抚赵义,一边又担心顾澈的状况,实在力不从心,直到第四天,狱卒送过了饭,时亦生刚想劝他们吃饭,顾澈忽然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