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在翻滚的金色云海里缓缓下沉,游客们顾不得休息,纷纷用相机记录这难得一见的画面。

秦誉也不例外。

坚持步行上山的傅清眠反倒对落日失了兴趣,秦誉眼中是瑰丽的霞光,他眼里是秦誉专注的侧脸和盈满细碎光芒的眼瞳,

“难得来一趟,拍合照吗?”

“傅哥,可以帮我和秦哥拍张照吗?”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一温柔一活泼,傅清眠与段嘉忆的目光短暂相接,在空气中撞出了火花。

秦誉嗅出了那点.火.药味,无奈之余又觉出几分好笑:温文尔雅如傅清眠也会悄悄跟人较劲啊。

傅清眠瞥了他一眼,微笑着提议,“不如大家一起吧。”

席洲一向喜欢凑热闹,闻言来了精神,“拍照么,算上我俩!”

相机自带定时功能,拍好后瞿书岁瞧了眼照片。

只见秦誉唇角微勾,噙着若有似无的笑,一眼望去煞是潇洒风流,段嘉忆和傅清眠门神似的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前者朝秦誉那侧偏了头,笑容灿烂中带着咬牙切齿,后者则内敛许多,仗着发烧身体酸痛站立不稳,微抵着秦誉的胳膊。

最外侧才是他和一脸聪明相的席洲。

好一幅世界名画。

直到入住预订好的宾馆,这场暗地里的较量才稍稍停歇。秦誉单独开了间房,一天内发生了太多事,比起谈情说爱,他更想一个人待着,没兴趣看其他人为自己争风吃醋。

可惜人生在世哪能时刻称心如意,晚饭时间刚过,门就被敲响了。

来人正是傅清眠。大约是准备休息了,他额头贴着退热贴,穿着比白日简单不少,“阿誉,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可以借用下你的吗?”

秦誉站在门边没动。

傅清眠笑了笑,密密匝匝的睫毛上下轻轻颤动,单纯又无害,“真的,我何苦拿一眼就能揭穿的小事骗你。”

秦誉略一挑眉,侧身让他进来,好像刚刚一闪而过的猜疑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