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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传微微咳嗽,再度看向褚南时神情非常不自然,可又说不出什么来。

这一切都被褚南收进眼底,他半眯着的眼睛让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满是深意令人捉摸不透。而后,他半是假意半是宽心地回释传:“也用不着抱歉,我侄女出生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她,既然你主动送我这份大礼,那我也不和你客气,借花献佛权当给我侄女买奶粉了。”

但随即话锋一转,褚南还是目光沉沉地问释传:“释传,你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轮椅上的释传没说话,他都没看褚南,鸦翅般的眼睫垂落,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出院后他就一直这样,终日坐在轮椅上思索,然后扔出一个又一个令所有人都足够震惊的决策。

现在连齐言都猜不到释传究竟要做什么了,每一个他在背后做的决定都足够让释家覆灭,当然事实也如此。

但释传好像一点都不在意。从把释燃做过的事情全推到父亲身上,释传就带着一种谁都琢磨不透的疯劲儿。

出院后释传就没停止过动作。出院第一天,他辞退了所有跟着他好几年的护工和管家。

随后释传以最快的速度把当年母亲留给释惟和他的那笔遗产花光买了所有小股东手上的股份,最后把这些东西干干净净地交给褚南。截止到今天,这些年来释围青和释燃苦心孤诣铺出来的人脉势力已经被他架空散了个干净。

甚至从大学就跟在他身边的齐言释传都没留下,跟着公司股份一块儿,被释传双手奉给褚南。

大概是疯得太多了,从一开始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到现在大家都已经麻木。当褚南拿到文件时已经一点都不意外了,挑着眉就收了下来,很快联系了已经移民的堂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