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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时候眼睛里只装着一个释传,便觉得释传也当如此,眼里也只有一个小寄。长大一点留琢磨过来了,小寄只有一个小释哥哥,那是因为小寄不配拥有别的人。但小释哥哥不一样,他家庭幸福,父母给予了他无限的底气和胸襟。他成绩好、他会弹钢琴、他会跳优雅绅士的伦巴,他会的太多,无论有没有宋寄这么个虔诚的追随者,他都是人群中最耀眼的那个。

释传不同于宋寄,释传不缺伙伴,不缺朋友,甚至连宋寄这样的追随者都不缺。

本来就不对等的两个人,宋寄没资格惦念释传会不会想他。

其实他自己下午说的话没错,说讨厌释传,其实就是找个借口牢牢记着释传罢了。

头两年的时候,别说恨,宋寄都没太多的时间去想除了糊口之外的事情。

特别第一年,宋寄都还没满十六岁,连镇上的工厂都进不去。最后他在一个餐馆里找到了个洗盘子的工作,一个月的工资将将够和母亲的生活费,如果省一点还能拿着处方去药店里开点药,好让母亲能镇定一些。

但是太忙了,实在是太忙了。餐馆每天开到九点,但宋寄得把所有餐具都洗干净才能回家,最晚的一天他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

宋寄对那天印象太深了,他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所发生的一切,连路边的灯是如何亮的、如何闪的他都记得。

到后面他的手背水泡得发皱,从水中将手捞出来的时候,那双手凉得直发抖。因为一直弯着腰,站起来的一瞬间他以为他腰要断了。

后厨的地上结着厚厚的油花,那些油花又混着各种清洗用品,整个地面滑得几乎站不住。宋寄没站稳,把最后五个装鱼的大瓷盘摔在了地上。餐厅老板娘没说什么,只让他打扫干净下就可以班了。可转头就在账本上将他今天的工资扣了一半,然后抬头问宋寄有没有什么意见。

宋寄当然不敢有什么意见,损坏物品赔偿是应该的。只不过也有点心疼,这几十块该去买几斤米,或者拿去交这个月的电费,总之不该这么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