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子落下来了,他的审判官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对他说,你有罪。
不管他再如何辩解,他已经被判了刑。
“沈芜弋,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很可怜。”
沈芜弋迟钝地抬起头,慌乱又无措地看着他,澄澈的眼睛中浮动着不安害怕的情绪。
对上那双眼睛,余暮渊有一瞬间的心软和心疼,但他很快就别开眼,视线落在窗户上灯光映下的晃眼光晕上,声音很轻:“沈芜弋,我一直以为,我在你这边是不同的。”
“我知道你害怕什么,在胆怯什么,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在向你走去,我走了九十九步,站在你的面前,那是别人从来没到过的地方。”
伤感和脆弱这些词,好像天生就不会用在余暮渊身上,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所以他已经被默认了,不会拥有这些情感,他被大众在无形之中剥夺了伤感和脆弱的权利。
但在此时此刻,那违和的情绪出现在余暮渊身上时,却让人觉得他很孤独。
像是冬天里最后的一朵玫瑰,冷风中的蝉鸣,荒废的寺庙里响起的钟声。
“我也给过你许多机会,但是你从来都没有打算告诉我。”
“因为你不信任我。”
“你谁都不相信,你只相信自己。”
“你甚至不敢朝我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