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眩晕感一闪即逝,沈苑稳了稳神,右手抬起摁了摁太阳穴:“我无事。你今日不进学吗,怎这个时辰来了?”
沈霁眼神暗了暗,脸色愈发惨淡:“十五带着我偷偷过来的……我有要事想跟姐姐说。”
“……是殿下的消息吗?”沈苑闭了闭眼,艰难道。
沈霁低下头不敢与她对视:“是,也不是。”
知道姐姐着急,也不再吞吐,语气低沉地道:“是父亲。”
原来,他昨日下了学回府之时,在府门前碰见了曾经在状元楼与他们争过春满园包厢的袁小爷的那个爹。
那人正在与门房争执些什么。出于好奇,沈霁便上前听了一听。
听了一会儿没听出所以然来,只知他是求见父亲,可父亲不愿见他。
沈霁摇摇头,父亲的事他管不了,便想进府了。
却在这时,那位袁老爷看到了他。因着此前状元楼的那一面,也认出了他的身份,于是便不再与门房纠缠,转来找他说话,他只推脱父亲的决定他也无力更改。
不成想那袁老爷见苦求不果,突然变了颜色,对他说:“不需你允我进去,只需带句话给你爹,就说若我袁守仁的独子救不回来,那我活着也没甚念想了。一个不想活了的人,嘴巴可就不那么严实了。”
沈霁听他话中之意,似是隐隐威胁。他对父亲的事几乎一无所知,整日只是进学读书而已,闻言不知个中轻重,看这袁守仁的阴森表情,觉得此事恐对父亲不利。
便应了他,去了平日能躲则躲的父亲的院子。
父亲听完他传的话,果然面色阴沉,沉吟半晌,还是改了主意见了袁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