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没有再说什么保证的话,只是将她抱得更紧、更紧。
直到沈苑哭得脱力,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到抱着她的人很轻很轻地在她耳边郑重地说:“等我。”
一觉醒来,天还未亮,身边已经无人了。
沈苑没有起身,也没有喊人进来询问,只是睁着眼睛直直望着床榻帷帐顶上的祥云纹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冬季是沈苑两辈子里经历的最漫长,也最冷的冬。
往年她虽也多贪暖窝在房中,但还是会做些什么的。不论是料理事务也好,读书写字也好,绣花裁衣也好,总归与其他时候没什么区别。
可自从宁斐走后,她大多数时候便都是懒懒地卧在床上了,万事懒理。
立春她们都极是担心,几番规劝,沈苑终于愿意请御医来瞧瞧。可御医只言王妃忧思过重,其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除了沈霁偶尔得了空闲来看看她时,还能起身对他嘘寒问暖一番,其他时候都仿佛丢了魂魄似的。
沈苑也不是刻意想要这样。
她就是胸口仿佛少了一口气似的,浑身无力,脑子也整日昏昏沉沉的,除了睡觉,任何事也不想做。
明明自打宁斐去了西北后,前线时不时便传来好消息。如今军心大振,大梁接连收复三个失去的城池,迫得此前肆无忌惮的努顿已鸣金收兵了半月有余。
可沈苑自从得知宁斐要去西北的消息开始出现的心悸之症,却并未随着捷报频传而有所好转,只要清醒的时候想到他如今正在前线,便会止不住心头的下坠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