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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在夺嫡之事上从来殚精竭虑地筹谋,可对妻子,他是否有些过于轻慢了?

忙碌之时,他顾不上回府, 她便乖乖在家等待, 从不抱怨, 也从未给他带来困扰。

在一起时,她又从来都是温柔小意的解语花,让他爱到骨子里。

如今, 试着站在她的立场想一想——对外面的情形所知不详, 自己作为他的夫君、亦是她几乎唯一的依靠, 突然告知她他要去那数千里外凶险无比的前线战场,她一时无法接受自是正常。

而自己却一直以对待孩子的方式哄劝她,丝毫没有设身处地地考虑过她的切身感受。

如此一想,宁斐再忆起昨日她的可怜情状,觉得自己简直可恶至极。

听完立春战战兢兢的传话,宁斐兀自立在门前,久久未语。

没得他的回话, 立春也不敢起身。

过了好一阵,才对着屋门的方向再开口:“苑儿,是我错了。”

他语气低沉,带着些沙哑,沈苑明显听出了他态度的变换:“是我没有顾及你的感受,让你难过了,你生我的气是应当的。如若你现在真的不想见我,我……我不会来烦你了。只是三日后我已不得不离开,我真的很想出发之前再抱一抱你……你……可不可以先原谅我一下,等我回来,要打要罚都由你。”

“你会回来吗?”屋里传来沈苑带着哭腔的声音。

宁斐见她终于肯应他的话,急忙回:“自然,我定会平安归来,你信我,我何时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