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斐最大的依仗已经被蚕食殆尽,剩下的大概也只有镇国公府累世积攒下来的威望,还有在西北军中的一些影响力了。
而魏王,他有正当盛年的帝王的青睐,沈苑即使不清楚朝中事都能猜想他如今会有多顺遂。
那么她这个原本不在盘算范围内、自己硬生生闯进来的小小助力,是去是留也更不重要了,除非她能杀了宁斐。可显然,所有人都觉得不可能,他们甚至连提都没与她提起过。
“绝嗣药”也下了,细想来,她当前的作用大概也就是不轻不重的消息偶尔能给一个罢了。如此看来,父亲还能想起来在魏王被赐婚的当口给她带个口信,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沈苑难得起了淘气的心思,慢悠悠回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手信,直言父亲多虑了,她不洁之身早已不敢肖想魏王殿下,只愿魏王殿下一切安好、早日如愿云云。
封信之时,她微扯嘴角嘲讽一笑。
既然当初披了这层身份,那就都留着吧,总归她是在后的黄雀,万一往后夫君还有需要她帮衬的时候呢。
去岁的仲秋,沈苑嫁入了康王府。一年之后差不多时节,刘府的小姐成了魏王妃。
康王和魏王年岁也将将相差一岁,这隆庆帝在两位皇子的婚事上也真算是不偏不倚了。
到沈苑重生回来的第二个冬季,康王府的处境与上一年已大不同了。
镇国公府一蹶不振后继亦无力,康王仅仅被安排了大理寺不大不小的差事,眼见离大梁的权力中心愈来愈远。去岁的冬天康王闭门谢客,今年却是无客可谢。
只是虽说势力大减,但康王的人材是任谁也无可指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