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用剑对抗着,隔开与他的距离,一边恨不得弄死他。
但她又下不了手,一方面奇然的功力不比自己低,另一方面,奇然并未对自己有杀意,只是拿自己喂招。
奇然当然不止骚扰自己,还对一直冷若冰山的昭九动手动脚,但结局不同的是,昭九把奇然打得满地找牙。
三七有时候想,多亏了奇然的生命力,因为在这阴冷潮湿的黑暗里,她都要快窒息了。
在一楼,他们与各种蛇虫毒物作伴,常常被毒到产生幻觉,之后又被自己插在大腿上的一刀唤醒,他们可不能死在一楼。
一楼的层主最是变态,经常将他们关到地下,食不果腹之际,他们只能为了生存,生吞毒蛇毒虫,往往在他们吃完干呕之时,他就会在暗处忍不住哈哈大笑。
等三七用口哨蛊惑着毒蛇咬了一楼的层主的时候,等他们三人终于面不改色吃掉蜈蚣蜘蛛的时候,一楼才总算过了。
二楼的蛊、三楼的隐、四楼的医,五楼的阵,六楼的魅,七楼……
一晃眼,三七感觉自己已经过了几十年,但其实他们终于爬到十七楼时才过了十二年,如今十七楼的“杀”已经快到结尾了。
十二年已过,三七已经成为一个窈窕的女子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想着一路走过来的十二年。
“思祤,你的血最好不要沾到我的床上。”三七警告的声音在这毫无动静的房间里有点突兀。
床帏慢慢被掀开,果然是思祤。
“小七现在可真是厉害,果然不愧是掌楼候选。”
思祤的嘴唇有些发白,捂着腰腹的伤口。
三七状若无事地问:“什么任务让你伤成这样?”
思祤苦笑一声,“夏肋那家伙伤的。”
三七笑了,思祤以为找到一条地道,再找一个武力强劲的人合作,就能逃出青衣楼的掌握。
直到三七从第二楼出来,她才知道原来困住楼里人的从来不是这座山,而是上一任楼主带回来的认灵蛊。
这里的每一个人早在进入青衣楼的那一刻,就被种下了蛊。
去除认灵蛊,不是没有办法,内力散,武功废,蛊虫就会死。
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思祤的时候,她还记得他脸色的不虞。
她承诺,当她当上掌楼人,便会放他离去。
但他却等不了那么久,时常在做任务时外逃,自然被揍了,要不是他的修为颇高,夏肋又罩着,他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