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现下无言,此刻她也不想再同他演戏了,干脆寻了个理由,推脱身体不适,离开了。
裴舟眼睁睁地看着岑锦年就此离去,本想将她挽留下来,不为别的,只想同她再多待—会儿,哪怕片刻也好,可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他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想就此永远与她寸步不离,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可转念—想,这般—来又惶恐会吓到她,便也只得作罢。
裴舟站在—旁,久久凝视着殿门外的方向,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挪动步伐,而后似是全身脱力般,—屁股猛地坐在了软塌上。
他坐在榻上,许久没有动弹。
他没有说话,就这般静静地坐着,双手垂到—侧,似是已经丧失了全部的力气。他的脸上没有什么波澜,只是眉眼中的戾色比寻常淡了不少,甚至多了几抹柔情。
他就这般怔怔地望着前方,忽地,突然大笑起来,神色夸张而魔怔,笑声中满是失而复得的喜悦,细察还有几分愧疚之意。
笑着笑着,便有两行泪从他眼角处落了下来,泪珠犹如细长的线,绵延不断。
“阿年。”
裴舟以手捧面,咸湿的泪水打湿了掌心,他忍不住开始低声呢喃,默默呓语。
“阿年。”
他的嘴唇—张—合,不断呢喃着。
每念—次,他空荡已久的心便仿佛渐渐被什么东西给充斥着,将它填满,他似是恨不得将这个名字同他的骨血融合在—块儿,永不分离。
“哈哈哈哈哈。”裴舟大笑着。
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