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能和柳云昭一起这样坐着,喝喝酒,看看风景,也算是全了他一个心愿吧。

“哦。”柳云昭懒懒地应了一句,她摩挲着手里的酒瓶,觉得这酒味道真不错。

“父母嘛……有和没有也没差。”她语气淡淡的,说起将自己丢在垃圾桶里的爸妈,没有愤慨,没有咒怨,平静地不像话。

她一直对人情冷暖持着旁观者的态度,就算主角是自己也一样。

对于柳云昭来说,在她没有付出任何代价的情况下,那两个人给了她生命,说到底,是她赚了。

是,赚了。

这个词很奇怪,但却无比贴合她的心理。

她似乎一直在将感性的东西理性化,拿着秤杆将自己和他人的付出计量,不愿意欠别人分毫。

但柳云昭不知道,这种做法从根本上就是讲不通的。

情意无价,她所以为的两不相欠,只是她以为而已,旁人把心给她掏出来,她第一时间绝不是感动,而是想着怎么用同等价值的东西去摆平这份馈赠。

然后就算你再痛苦难过,她也只会疑惑地歪着小脑袋说,“我又不欠你什么。”心里嘀咕着你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

错了吗?好像又没有错。

飞蛾扑火时,幸福又悲哀。

那些执拗强求她爱意的人,又何尝不是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米迦勒对上柳云昭那双淡漠的眼睛,再也无法移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