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的青春比露丝的更有盼头、更刺激有趣,也更优越,家境、外貌、学校人气都是苏茜更高,她还和雷恋爱了。而露丝只是被校长骂哭的怪胎,苏茜和雷在舞台支架上听着,她尴尬,雷捏她的手,然而很快一切就变了。
当苏茜伸手去触碰露丝的脸颊,当她在天堂上痴看着雷和露丝渐渐走近。观众们自然感受到,那些原本属于她的美好都没有了,永远没有了,属于别人的了。
所以这是个重要场景,不但不做场景上的合并改编,叶惟还要把它好好拍,加强它所产生的情感的渲染。
如果说杰克逊是着眼“案发前、案发、查案、破案”,至于这些阶段要有的情感点,随便地合并安放,有就行;叶惟不是,他着眼故事的种种美好被摧毁,除了哈维先生,每个人都有了巨大的创伤,在时间中慢慢恢复。
苏茜和雷的感情必须渲染。
先是一个姐妹走在上学路的场景,随着苏茜的旁白“一周前,我第一次戴着这朵帽子上学,那时我还不喜欢它,但发生了一些事。”接这个场景,之后苏茜再旁白说“那一周,太奇妙了”,用一个蒙太奇展现她最后的幸福时光。有在家里、有在校园,都与她和雷有关,亲情、爱情都融合进去。
比如雷在课堂上给苏茜递情书字条。苏茜夹在诗集里带回家后,琳茜无意中翻起诗集看了打趣她。姐妹两人因此吵闹起来,闹得似乎全家都要翻转却其实很温馨,以后沙蒙家再无这样的景象。
在蒙太奇的最后,苏茜在学校走廊寄物柜边取东西,她见到雷走来了,他叫了声:“苏茜。”
再接她和雷的吻戏。接吻之前,雷说今天不能一起走,下午要出发去宾州大学参与父亲的演讲,他也要站上讲台给45位国际生讲述自己的青春期经验。两人约好明天周末出去玩,他还笑说让她明天继续戴上那朵绒球彩色毛帽,他喜欢她戴那朵帽子。
下午放学后,苏茜在收割了的玉米地被哈维先生骗进地洞奸杀,过程中组接沙蒙家准备着晚餐、雷在宾大演讲的镜头。
时间不多、篇幅不重,在苏茜和雷的关系方面,这是叶惟能想到的最好改编方案了,也最能渲染哈维先生奸杀苏茜时的恐怖、残忍、令人悲愤。他就不信弄不哭善良的观众们。
在原著中雷给苏茜写的情书纸碎被一个女孩捡到交给警察,让他首先成了嫌犯,但因为他在宾大演讲有不在场证明而摆脱嫌疑。杰克·沙蒙还病急乱投医的去过他家询问案情。天堂上的苏茜急疯了。这些内容都容不进电影里,只能弃用。
……
叶惟不是第一次演戏了,却就是无法喜欢上妆,娘娘腔一般坐在大本营化妆车的化妆台前面,被以化妆师桑迪·库珀为首的化妆组人员用一堆他叫不出名字的工具捣弄发型和脸。
他十指的纹身都被粉膏涂成肉色,拍手指特写都看不出来,小手臂的则被长袖黑外套戏服遮住。
助理化妆师妮可·索提伦把他的中短发梳整成旧年代的感觉后,开始上妆,说笑道:“导演,要不要给你来个烟熏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