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了多久，叶惟突然按动手机打出一个电话。

“晚上好，塔沃曼女士，是我，惟。不是，不是案子的事……”

案子还在继续着庭外和解，对于赔偿的金额，多洛丽丝两人正狮子开大口，双方律师在忙着角力。因为案子的事，他和塔沃曼偶尔有电话联系。

“什么事，年轻人？”

“我是想问……”叶惟心中像有什么在堵塞，不由地握紧拳头，浑身发酸发麻，话声也不由凌乱：“我，我只是想问，莉莉最近怎么样？”话一问出，他捂紧手机收音孔，一口气呼了出去。

“哦，莉莉很好。我们去欧洲过了个愉快假期，她的状态非常好，但还在药物治疗维持效果，这需要一段时间。”塔沃曼的欣慰声从手机传出，“最近倒总是她反过来安慰我。”

叶惟心中微微一松，那就好，平稳的就问道：“莉莉现在在家吗？你知道，我想谢谢她帮我广告，还有给她新年礼物……”

那头的塔沃曼语气变得严肃：“莉莉不在家，她出去约会了，和男生的约会，她告诉我她的感觉很好，也很有决心。惟格，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们说过，你不能再亲近莉莉了。”

“噢……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我是说我知道自己不该打扰莉莉，是的，没什么了，晚安女士，再联系。”

结束通话后，叶惟沉默了一会，神情变幻，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哈哈哈！”

你想做什么？又去打扰莉莉？追回她？过一阵因为妮娜吵架？又分手？又追回妮娜？白痴！！！你连自己想什么都没有完全清楚，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他马就是个混球……

也许就不是你的恋爱季节，但任何时间都是拍电影的季节。

混球，一年三部啊，想把电影也搞砸吗？

“老天，太静了。”叶惟站了起身，走向那边的电视柜，上面还没有电视，有一台古典喇叭黑胶唱机，这是列夫他们合份送的迁居礼物，他们知道他喜欢听老音乐，喜欢收藏黑胶唱片。他家里有唱机，总不能搬过来。

他看着唱机旁边一大叠没来得及整理的黑胶唱片，翻看起来翻到一张aa-cass的《it's-gettg-better》，凝了凝目，从封套拿出放到唱机上播起来。

很快，滋滋声响起，然后是叮叮叮的前奏乐声，充满颗粒感的女声歌声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