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昔一眼就看中了湖对面那块平坦的地,脑海中又不禁浮现出了在散仙集见过的那座贝壳小屋。
次日清晨便有杂役弟子寻上门来与宋芷昔商议有关建洞府的事。
不到一天的工夫,碧青的湖水里便倒影出了一座贝壳小筑的影子。
宋芷昔像条撒欢的狗子,穿着鹅黄薄衫的她不停围着那浅粉色的小屋跑来跑去,一会儿看看墙上的漆是否刷匀称了,一会儿又瞅瞅屋顶的瓦铺平了否。
夏日里的凉风拂过那片翠绿的竹林,竹影婆娑,隐隐透出一抹藏匿在其中的茶白。
那抹白的主人已停止练剑,正百思不得其解地望着湖对面那个欢快的身影。
不过是建了个洞府罢了,至于开心成这样?
他越想越觉莫名,不知不觉间竟已经御剑飞了过去。
宋芷昔正蹲在地上移种最后一株无尽夏,蓝紫相间的花儿与她这浅粉色的小屋相衬极了。
以后还可以在湖边搭个躺椅和秋千,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地扬起了嘴角。
一抬头,恰好撞入顾影照眼睛里。
这笑就像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就这么明晃晃地扎进了顾影照心口。
他只听耳畔传来“嗡”地一声轻响,整个世界顿时万籁俱寂。
宋芷昔面上笑意不曾散去,两瓣红菱似的唇张张合合,欢快地在诉说些着什么。
他已无心去分辨宋芷昔究竟在说什么,整个人昏昏沉沉,像是喝醉了,又像是在脚底踩了厚厚一层棉花,每走一步都软踏踏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他真的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直到院里升起了篝火,直到熊抱豹将一坛酒塞入他怀里,他才如梦初醒般地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