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受到某种鼓舞,眼中浮现痴意,手伸向那把曾经名震四海、如今明珠蒙尘的黑铁剑。
却在马上就要拔剑而出时,眼神一亮,转手对严凌霄弹出一味炼丹的真火,跳脚道:“好你个糟老头子!差点着了你的道!谁也别想诓我拔剑!”
严凌霄卸下那高妙的笑意,悻悻笑笑,又展袖换了个姿势卧着。
他好像看了太常峰深处一眼,好像又没有,剥着核桃道:“师弟,你不该为难自己。”
郑雅达夸张地揉揉耳朵,是无声控诉这位兄长的唠叨,又用胖手抢过桃仁,扶着腰,腆着肚子,自顾自道:“嗨哟,腰腰腰我的老腰!老头子收一筐核桃容易吗?这是要留给阿琅做糕的。你去去去!堂堂伏星仙宗掌门自己买去!”
严凌霄并不在乎郑雅达扭转话题,反而毫无芥蒂低笑一声,
他苍金色的眼睛只是看向远处灵田,道:“是该多收些核桃,给孩子们做糕。”
问天修士,一言一语都无限接近本源之道。
于是,灵田中的核桃苗便忽而拔高、伸展,一炷香的时间里,已经挂满青色果实,又纷纷成熟坠地。
严凌霄拍了拍沾着核桃碎屑的手指,笑眯眯又坦荡荡地多拿了许多颗核桃吃。
郑雅达撇撇嘴,将石臼重重砸在两人面前的木桌上,不太乐意道:“我追寻自然之道,你这样干涉自然是阻碍我修行!你要是闲得慌,赶紧去看看星舟洞府的法阵。上次望日好像松动咯。”
“没有。”
“没有?!那天阿琅去了还呆了许久,也没被剑气伤到。这怎么回事?”
严凌霄耸耸肩。
他那与真实年龄相比,过分年轻的面容,终于流露出了老顽童的姿态:“或许虞琅是先天道体?我又怎会知道。”
他碎碎道:“不过似乎星舟也很好奇,不然不会设计虞琅去青榆府吧?费力设计那个幻境法阵,不就是为了确保虞琅能安全走出法阵到青榆府去?或者等他们历练回来,正好赶上抱朴学堂测灵根,到时候直接去测测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