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打得比此前任何一场都更加残酷激烈。
方雀只看到各色术法与血浆齐飞,残酷嘈杂又混乱,友军时常血肉相撞,敌军大多面目模糊,她几乎是在闭眼攻击,完全看不清目标,也没有防守的方向。
她多次被撞得几乎要跌到地面上去,多次被莫名其妙的术法擦伤,到最后,只剩下求生欲在催促着她——
不要停,要一直一直攻击下去……
这一切,都像极了她十八岁那年,那场后浪号上与海水中的激战。
混战之中敌友难分,所有人都挂了彩,但其实不止是人,连穹顶都被炸出一道显眼的裂痕。
池素杀红了眼,他推出七弦琴重重撞上何山腹部,空出两手结出杀印。
明亮巨大的光球在他掌中生成。
何山吃痛半弯着腰,白光照亮他的面孔,血丝一股一股涌出唇角——
千钧一发之际,他抱着池素的七弦琴,脚下一蹬,整个人弯成一条优美的弧线,向后倒去。
池素的术法擦着他的胸膛而过,正正撞上穹顶的那道裂痕。
轰——
整个系统随之一震。
熟悉又陌生的晚风涌入系统。
如三年前一般,系统再次被强行撕裂。
何山一面大喊,一面有血从他唇齿间不住地向外涌:
“容海,准备好带雀儿和楚江撤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