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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只会说:

回来就好。下一场宴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你要去见什么人谈什么项目。

方雀忽然觉得她命好轻。

外人只见她穿金戴玉,却不知她只有一副装饰精美的漂亮壳子, 她内里完全是空的。

十八年来,她始终按着别人的意愿长大,从来没有为自己做过一件事。

也没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于是她当着家族的面撕了名校offer,应征入伍。

可, 即便如此,她也始终没能脱离集团的控制。

自从她决心不做继承人后, 她便有意识地拒绝家族的资金支持。

她在读书时,便在写作方面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完全足够养活自己;她又将家族硬打给她的零用钱以家族的名义全部捐给公益事业,自己不动分毫。

她觉得, 自己没有花方氏的钱, 便不算亏欠方氏,她不想继承集团,他们总不能拿枪指着她让她上。

这一次, 她又错了。

他们真的能。

那晚,方雀在何山家里喝得烂醉如泥。

她赖在何山怀里,何山坐在地板上,倚着沙发。

面前的玻璃茶几上摆满了或立或倒的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