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冤家将头埋在翅膀下一动不动。
方雀:“明天你还会变成簪子,和我一起走吗?”
小冤家想起汐落里的悲惨经历,闷闷回道:“不。我在大泽等你。”
方雀应了声“好”,向后一仰,倒在软被里。
“我”是谁……
这是什么哲学问题?
“我”是指某一个人,还是指……
我?
翌日晨,方雀收拾停当,穿过小院,向院外走。
何山如往常一样等在门外,他见到她出来,一笑:“早。”
无数个类似的瞬间交织在一起,或喜或悲或嗔或怨,她像是跨越了无数平行时空,再度与他重逢。
方雀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早。”
何山握住方雀的手,用若比邻就地一圈——
再睁眼时,二人已经站在鹿台宗的大殿前。
大殿通体木制,顶上覆着青瓦,门楣立柱之上没有任何刻纹,数级木阶上的宗主座椅也不过是用七八年的榆木打造,质朴得略显寒酸。
殿顶果然有一个大洞,日光从洞内投注而下,映亮青石板砖上附着的尘灰;光柱四周,堆着天虞宗送来的玉块和金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