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看看这个年轻的世子夫人,才开得像一枝刚打花苞的海棠,可惜了,只是崔氏反复叮嘱,只能瞒得一时是一时了。
他才刚走出游廊,就被另一个人扯住了。
太医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还躺在床上的杨岑,他越加心虚。
“太医,您看我这病。要几时”
太医继续支支吾吾,情急之下拿刚才的话来搪塞:“许是还要几个月”
杨岑红着脸半天,才吞吞吐吐问道:“您看再过多长时间这圆房才成”
太医的脸也红了,却是气得:“杨大爷!我方才才跟你说!不!动!欲!要!清!心!”
杨岑好容易积攒起的厚脸皮岂能这么容易就磨平,他点头殷勤道:“我也是这么说,只不过娘总催着,想要抱孙子,才来问您。”
最清楚杨岑身体状况的就是崔氏了,怎么会跟杨岑提这回事?
太医看穿了他的把戏,哼一声:“大爷还是先养好身子,得我说到时候了,再想别的罢!”
太医虽没说得清楚,但药也是管用,眼看着一罐一罐的苦药汁子浸透了整个的冬天,转过了年,天也渐渐暖了,杨岑行动限制也少了。
“这看着就开春了,去年多灾多难的,好容易缓过来些时候,都是佛祖保佑,”崔氏给杨岑做了一个平安福,她年纪慢慢大了,眼就有点花,头一遭戴了西洋眼花镜,比起半年前,平白多了许多老态。
阿窈在一旁给她劈线,笑意盈盈:“我看倒不如说是娘用心,只有旁人看不到的,再没有娘想不到的。”
崔氏点头一笑:“天下当娘的,谁人不是这样的?小时候,盼着有出息就好,再长大些,就想着平平安安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