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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拉长声音:“噫——”,好像有点遗憾又好像有点不屑。

左看右看,实在不觉得那个乱颤像个筛糠一样的人,就是传说里为情舍生忘死的烈女子。

府尹没奈何,只能先问主告。

“你既然说她污蔑,有什么证据没有?”

梅绿犹存希冀,却不见杨岑往她那处看上一眼。

“回大人,梅绿时年十四,若说和我有私,至多也是在近一年,至少要见得了面,说得上话,才能说有私,大人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府尹抚了抚近日心力交瘁被折腾到半百的胡须,点点头。

“众所周知,因为祖父去世,我家里守孝三年,直到今年五月才出孝。这三年中,为了方便管束府中各房,不致于生事,各人都去了交际,尽量减少外出,凡是外出,一定得登记出入时间,原因,随从人数,去往地点,存在祠堂族老手里。因此我这段时间所有踪迹都能查得清清楚楚,大人可以翻看。”

杨岑去了往日的得意张扬,便让众人看得舒服一些,也就能听得进去他在说什么:“而这段时间,梅绿都在外院庄子里当差,和我从来不曾碰面,我府上各处差使征调以及花名册都在此,可来作证,请问这私情从何而来?”杨岑自觉为了这场官司,他几乎拿出自己全部的文采了。

府尹不傻,转了转脑子,就提了新的疑问:“那五月之后呢?据我所知梅绿做你房中丫鬟已有半年之久。”

“是,梅绿到我娘子房子时已经是七月,五月到七月间,我出城一次,是和谢府三爷赛马,有他为证,从没去往别处。梅绿在庄子上也是庄头女儿,不会轻易出来,即便我去了,或是仆人或是佃户或是我身边的人总有知道端倪的,大人尽可传人来问。七月时我大婚——便是此时,梅绿到我院子里,然而这四五月之中,因为七月落马断了几条肋骨,我一直在床上躺着,直到月初才能自己站起来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