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泰相形之下就要严肃很多,他拱手问道:“请问白先生,中间可有什么风险?”
白先生又摸了摸他不剩几根的胡子:“风险大小全看世子,浸药的时候若能忍得过这小小一点疼痛,也就无碍了。”
齐泰放下一半心,转身交代:“我这边接了急命,不能推诿,要往南边走一趟,你不要任性,一切全听大夫的。”
杨岑想起白天听说的,冲口道:“可是可是表弟的事?”
齐泰警告的目光让他陡然醒神,连忙转了话题。
“你表弟无碍,好了,我立时就要走,咱们回来再谈。”
这事一时半会儿问不清楚,杨岑知道军务如山,也不急在这会儿,还是收拾了心情先治病为要。
白老头虽说性情乖张,言语从不客气,但说出的大话总能兑现,杨岑见他在师傅面前放了准话,便知道活命的希望又大了一些。
只要能多活些时日,忍痛算什么,别说一点点,就是刀山火海,杨岑也无畏无惧。
阿窈眼见杨岑早已乐淘淘的,便没再说太多,给他整整衣服,看他要进药房了,忽然心慌,忙又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 怎么了?”当着齐府一群人的面,杨岑不好像平日一样伸手揽她,只是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悄悄笑道:“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阿窈去够他的手,紧紧攥住的时候才多了一些安稳,就隔着这么一道门,能有多远呢,她笑话自己娇气。
“我等你回来。”
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
白老头独辟出三间倒座房,答应治病前第一条规矩就是,闲杂人等不许进这个屋子,无论听见什么动静,都不许出声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