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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眼前一黑,刚要下脚踹,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便咬着牙问道:“太太天天在二门里面,外面的事怎么知道?定然是你们这些刁奴拉的人,牵的线,一心挑唆的!”

钱嬷嬷忙抱住了二老爷的大腿,抖抖索索地叫屈:“不敢瞒老爷,这事跟二太太身边的孙嬷嬷有干系,我们只是太太手底下使唤的狗,她才是那个挑唆太太的人哪!去年她不知道打哪儿知道这个挣钱的法子,现有的门路,这才把太太拉了进去!”

孙嬷嬷是二太太的奶嬷嬷,在屋里一向尊重,让人拖了来时,还大骂不绝,让打了几棒子便把什么都招了。

“哎呦!老爷这全是原来管庭前洒扫的夏婆子出的主意呀我们家太太也是让她蒙骗了,才走到这一步的呀”

这人听着有点熟悉。

本来在一边当布景板的杨大老爷忽然脸色一变,站起来追问道:“你说是哪个夏婆子?”

“就是原先在园子里,管荼蘼架子到海棠花圃那一带洒扫的夏婆子呀!去年她走之前,说有个法子好生财,才帮的太太跟外面人牵头,一直到生意熟了,她才走的!”孙嬷嬷挨了两三下像是去了半条命,伏在那里大声喊哎呦,指望一向慈悲为怀的大老爷能发话饶命。

杨大老爷怔怔往后退了半步,恰好坐在椅子上。

“大哥,这人你认识?”

“去年叫梅绿的那个丫头,你还记得吗?”杨大老爷越想,心里越冷:“给梅绿出那个馊主意的,也是她!”

二老爷手里捏着的茶盖一下子落到杯身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就是那个自从回了老家,便再没音信的人?”

杨大老爷点点头。

两人相互看看,都是遍体生寒。

这意味着,那个一直盯着国公府,想要出手的人,不仅仅会找眼线,来打听府里的事,还会去找那些本来就有种种欲望的人,想尽办法,利用弱点,来为这个看似坚固的国公府,撬开一个缝隙,然后再轻轻一敲,就能让英国公府提崩瓦解。

到目前为止,□□丫鬟,放高利钱,似乎都不是什么灭九族的大事,但各个都是把柄。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谁知道当洪水来时,会不会就因为这一道裂缝,便能冲毁堤坝呢?

这样有耐心,有人手的人,到底是结了什么深仇大恨,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他们呢?

“大哥此事只怕瞒不住”二老爷神情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