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岑本想与卫修好好说话,但当他听到卫修当着一厅堂的人就这么堂而皇之喊来喊去,就再也压制不住愤怒。
卫修悚然而惊:“你知道我与阿窈的事阿窈连这事都告诉你了?”
“不是你与阿窈的事只有你的事”杨岑紧盯着他,从身后拿来一个匣子,冷冷说道:“阿窈所有事我尽知,不劳你费心,她谢你千里护送之恩,愧不得已隐瞒之情,这些谢礼,你若不嫌弃,就收下。”
“这是她备下的?”卫修抚着里面的珍本,语音颤抖:“她还都记得”
杨岑看了就堵心——这话是阿窈说的,匣子是阿窈备下的,然而原本却是不想送出去的。
他还记得阿窈从老太妃宴席上回来时为难的样子,抱着匣子对着杨岑碎碎念。
“原是回了京就想托阿舅送给他赔礼的,谢他千里护送之恩,愧不得已隐瞒之情谁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人情好还,情债难偿,要是再送他什么东西,倒更难让他回头了”
这匣子便跟着阿窈从赵府到江家小院,又埋在柜子里到了杨府,阿窈每每看到,都是神色复杂,却也从不提起。
杨岑看着它碍眼,索性把匣子替她送了,全了这段恩情,从此再也不要看见。
卫修忽然抬头,满怀希冀:“她为何不出来见我一面?”
杨岑捏紧拳头,努力克制住要上前揍他一顿的冲动:“她曾说人情好还,情债难偿,见了又有什么?她既然是我的妻子,我自然会护她。”
卫修冷笑:“若你能护她,何至于被你家强逼着冲喜?听着这消息的时候,我恨不能冲过去带她出来”
“你不会!”杨岑断然说道:“早在阿窈被迫出赵府的时候,因为什么,你心知肚明!她一生被名声所累,好不容易安稳些,却让你们府中两个人搅得天翻地覆!其中一个,如今还安安稳稳在卫府上,享着少奶奶尊荣呢!”
“我”卫修竭力替自己辩解:“我做不得主,再说,孙氏她也是让她母亲给”
“那是,孙姑娘只是推波助澜,虽说风浪大点,至少不是始作俑者,更何况一门心思待你你是这样想的不是?那杜宛呢?她用心可怖,甚至在阿窈隐姓埋名避到别处的时候仍旧动了歪心思—想来,阿窈的行踪便是你泄漏的吧!”
卫修看着自己的手,无力地说道:“我只是想过去看看她”
“可你没留意后头还有了尾巴,你眼看着杜宛在你家后院兴风作浪,声势渐大,却还是不敢出手,或者说没能力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