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也就这两样, 看娘的本事, 不过一会儿就安排好了。”
阿窈一边说一边肯定地点头,比崔氏还有信心, 何况听着她说的好像不是很复杂。
崔氏被她逗乐了:“你看看这个单子怎么样,好办不好办?”
单子一放在阿窈手里, 立刻压得她手腕一沉,看着比刚才那一摞还要厚。
阿窈只是简单一翻,就让这横七竖八的关系弄昏了头,她笑道:“咱们家不够办个宴,娘便把整个京城的家谱都搬过来了”。
崔氏慢悠悠说道:“京里头谁家都有十几门亲戚,保不齐随便撞上一个人就能停下来叙叙旧。这其中有好的,就有不大自在的,两家若是有什么嫌隙,便得放得远一些别小瞧了这排位,单这一项就是大学问呢!再有,谁家都有些爱吃的,不爱吃的,非吃不可的,不可去吃的,宴席若要办得好,就不能只看着主人家舒服,得让来人都舒服了,那才是好的。”
阿窈不由咋舌,再仔细瞧瞧,发现里面说人性情有许多好玩之处。
崔氏又感叹道:“咱家终究是亏了些,前几年只是关着门守孝,不怎么见人,有些门道就摸不清了,再有些大变,有些人就颠倒了个。这一本子还是公主那边送来的,怎么,你也喜欢看?”
阿窈一边看一边点头:“里头有的事写得怪有意思的。”
崔氏一脸欣慰之色,好像先生看到了可造之才;“正好,我本来也想让你学学——一会儿你就拿了去,也不必背下来,只需看到能给我讲一遍就好了。”
嘎?阿窈低头看看手里发烫的单子,近千页只觉得脑子肩膀胳膊手都一起痛起来。
她抬头看看崔氏殷切的目光,后知后觉。
好像她就是那只自投罗网挣脱不得的羊
崔氏满意地看着半僵着脸的阿窈,总算让她勤快些,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在理家上头不大上心。
杨岑正坐在四轮椅上傻乐,忽然感觉到了一道很是善意的目光。
一抬头,崔氏正慈爱地看着他:“你如今大好了,该学学怎么会客,便同你二叔一起去陪陪客——只是一条,不许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