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很不想醒来。
穆雪衣打完了电话,慢慢走过来,脚步深一下浅一下的,应该是没有拄手杖。
……手杖昨晚落在了天台上,还没取下来。
走到茶几边时,脚步声停住。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水壶被拎起,茶水淅淅沥沥流入瓷杯的声音。
茶水倒好后,手旁的沙发陷下去了一段距离,那人腰后的体温挨上了她的大腿侧面。
看样子,她是想坐在这里喝口茶。
周枕月还是装睡,把注意力都灌注在耳朵上,认真听着穆雪衣的动静。
她甚至能想象到两秒之后,雪衣含住杯沿喝水的细小咕噜声。
听着茶杯与茶几碰触的声音,穆雪衣每做一个动作时裤子与沙发摩擦的声音,还有那后背脊骨贴在自己大腿的触觉,周枕月觉得空虚了一年的生活,就这么,一点一点的,被这些细微之处填满了。
可是天会亮,她会走。
自己的世界……
总是要经历这些填满与抽离的反复轮回。
周枕月的脑海被这些杂乱思绪满溢着。
过了一会儿,她朦胧察觉,好像已经过去了好几个两秒,都一直没听到穆雪衣喝水的动静。
正这么想着,沙发忽然向她这边塌陷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