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羽卿倒是见过这东西,只是疑惑裘亓把它摆出来的意义。

“我查过了针灸中的止痛方法,还不算太难,要记的穴位不多。”裘亓扭了扭手腕,“我已经在自己身上试过了,绝对不会让夫人疼的,相信我。”

久病成良医,裘亓从前常年伏案,全身上下哪儿都有点毛病,平日去的针灸拔罐多了,自己也粗略认得几个常用穴位,加上是学画画的对人体有专门研究过,上手学起来尤其的快。

裴羽卿这才想起,之前几天,裘亓总是泡在书房,每次都坐在那看书看到累得要睡着才回房休息,夜里睡梦中也总是喃喃自语些奇怪的梦话。

原来,是在练习针灸?

“好,谢大人。”

裴羽卿转过身去,手指动了几下,身上素白的衣裳便滑落在地,墨黑的长发披在身后,能将她纤细挺拔的身子完全遮住。

伸出脚尖一步一步迈入池水中,那沾了水的黑发吸了水汽一般,由下而上,逐渐变成裘亓初见她时候的银白。

裴羽卿垂首,单手撩开披在脑后的长发,露出纤细得仿佛一手就能掐断的长颈和伤痕累累的后背。

裘亓目光触及那伤口扯得越发狰狞的两处,不忍地挪开,忙举起那瓶人鱼血,打开盖子,将它全数滴入水池里。

透明的水池染上浅粉色,随着寥寥雾气,整间石室都散发着人鱼那诱人香甜的血味。

裘亓掐住自己的手心,保持心绪镇定。

好在她被打回兽态的这段时间,兽元珠也会遭受到抑制,失控的概率会减弱许多,只要意志力强一些,她应该能控制自己。

将针灸包放到浮台上,裘亓有些颤抖地捏起第一根,“夫人,我要开始了,你不用怕,这个不疼的。”

裴羽卿轻轻应一声,声音听不出情绪,“好,我不怕。”

光滑同丝绸一般白皙的美背上,唯独两个环口尤其扎眼,裘亓瞧着这已经瘦到脊椎突显的身体,忍住舌尖的酸涩,沉下气,稳步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