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清楚的很,就算对方种下了禁制,也不过是金丹修为能够施展的手法,凭着自己比对方高一个大层次的修为,一定可以找到冲破禁制的方法,到时候还可以扮猪吃虎,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想到这里,楚立脸上的忠义之气越发的凝重,无论谁看在眼中都会认为他是一个绝对忠诚之人。
陈云生依然不答楚立,而是对天禄门八十个衣衫不整,满身伤痕的修士说道:“如果今天我就此放过你们,这对于天穹派是不公平的。因为这场战争是你们挑起的,如果你们拒绝归顺,今日只有一条路,便是去陪死在太白峰下的同门。”
说着,他手中擎好了双刀,一道黄蒙蒙的野兽虚影凝于他身后。这时一个怯生生地声音响起,“请不要杀我,我归顺天穹派。”
一个少年修士从天禄门八十人的队伍中飞了出来。他眼中兀自闪烁着泪光,如同一个受委屈的小孩,满脸污泥,身上的软甲残破不堪,多处裸露在外。
少年的剖白突破了众人心中的壁垒,归顺者接二连三,最终八十人中,只有成广泰孤零零站在风雨之中。雨水冲洗着他湿漉漉的头发,衣衫紧紧贴着胸膛,可以看到他在拼命地喘息着。
陈云生对薛离说道:“缴了他们的法器,带他们离开这里。”
薛离招过火卫的一个旗主,令他带着五十人将天禄门的归顺者带回太白峰。一切安静的进行着,天空的雨渐渐变小了,一丝光线从乌云的罅隙中透射而出,打在黑沉沉的树林上。
“我……”成广泰抬起头,“我愿效忠天穹派!但有一个请求,不要放过楚立这个人,他是一个十足的野心者,天禄门就是在他的带领下一步步走向死亡的,我不希望看到这样的悲剧重现在天穹派。”
楚立怒吼道:“成广泰,你疯了吗?年轻人不要相信这个疯子,他这样说都是因为在天禄门时和我交恶,实属个人恩怨。为了口舌之恶,你便如此构陷,嘿嘿,相信天理公道自在人心。”
楚立一番赤裸裸的剖白之下,任谁看了都不会怀疑他是一个霁月风清的人。任谁都会选择相信楚立,即便他的话中有所不实,但是和金丹修士相比,元婴修士的战力更有吸引力。
成广泰冷笑道:“嘿嘿,楚立,我成广泰已经不怕死了,今天我可以尽情地说,畅快地说。你从加入天禄门那天就没安什么好心,对内结党营私,排斥异己,对外广结党羽。想我天禄门自老祖开山以来,门规第一条便是与人为善,若不是你独断专权又怎会兴兵讨伐天穹派。”
“哎,说到此,都是我们天禄门人过于懦弱,忌惮你的修为,大家噤声不语,才有今日之祸。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什么都不怨,今天甘愿赴死,也不要你好过。”成广泰说到后面居然声音哽咽。
楚立安静地等待着对方说完,对于赢得这场口舌之争,他有十足的信心。“成广泰,你莫搬弄是非,指鹿为马。若说天禄门的门规,我早就烂熟于胸,怎么没有见过你所说的与人为善。所谓福禄寿,要得到天禄,岂能永远做那种老好人而全无进取之心。天禄门的名字便是如此,你又有何说?”
“至于我执掌天禄门期间,的确结交了一些弱小的仙派,但是这都是为了门派着想,于我有什么好处?这次攻打太白峰虽然失败,但是也并不能证明我是为了一己之私。天禄门积弱已久,在我执掌之下,日新月异,单凭这次失败不能否认一切。我楚立别的不敢说,但是这二十年为天禄门呕心沥血,天日可见,又怎是你这种蝇营狗苟之人可以玷污。”
他说的义愤填膺,口沫横飞,端的是一派宗师的架势,令不少天穹弟子都默默点头,并不认为楚立所做有什么不妥之处,今日的攻山之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而已。
陈云生安静地倾听着,并没有表态,等楚立说完了,他便沉声问道:“二位,门派在你们心中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