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禧年有些无语。

林萌拿起自己的盘子，绕着床走，坐在床对面的地板上，背靠在上面。她的手指在脑后的空气中挥动一圈道：“听我的！”

房间很安静。

林萌用饥饿的眼神看着食物，从盘子里拿起一块面包。虽然有些干涩，有些陈旧，但是她没有开始吃。女孩用靴子小心地踢开一块镜子碎片。

一个小小的身体到了床垫的另一边，坐在床另一边的地板上，背对着它。禧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脸，他不想摘下面具，即使他也饿极了。

林萌欣喜地咬了一口面包，一边细细品尝着一边说：“明天再努力吧，禧年！”

“你能闭嘴吃饭吗？”禧年也是狼吞虎咽的说着：“我们明天就开始训练！”

入夜，林萌辗在地板的一堆毯子上转反侧试图入睡。禧年说过她可以住在另外的一个房间里，但他没有提到房间完全是空的，没有家具。林萌抓起她铺在上面的一条毯子，紧紧地裹在自己身上，颤抖着缩成一团。

这里面真冷。

墙壁努力阻止风从外面吹进来，但似乎作用不大。然而很快，她疲惫的身体就再也支撑不住了，陷入了沉睡。她的思绪飘向一个黑暗的地方，她的自我意识似乎迷失在了虚无之中，林萌不禁注意到她柔软的身体摇晃着，似乎向下沉，仿佛被拉向地底深处。

一切都变黑了。

当她漂浮在空旷的虚空中时，一个奇怪的哈欠在她耳边响起。

“旅途愉快吗？”来自喷泉之灵的声音问道。

现在林萌发现自己正身处黑水海洋中，只是她并不害怕，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像以前一样，她没有放在心上，认为这只是一个奇怪的梦。

“这比我想象的要难！”她叹了口气回答：“但我交了一个朋友！”

声音清了清嗓子，就好像它刚刚从长时间的午睡中醒来一样：“对你有好处！如果一切都很容易，那么你只会感到无聊并像以前一样结束！灵魂需要斗争，否则就会枯萎。”

“你至少可以让我变得更聪明一点。我觉得我的脑袋就像一袋浆糊！”林萌交叉双臂抗议道：“它几乎让我被杀了四次。”

“我觉得你够聪明的了！你不是还没死吗！”喷泉之灵打趣道。一股奇异的力量向前涌动，带着她的无形体穿过黑暗。

“但如果我真的死了呢？或者如果我因为欠债被卖为奴隶怎么办？！”林萌显然很沮丧。

她的灵魂四处游荡，那股如电流般的力量将她带到更深更暗的地方，似乎没有具体的目的，喷泉之灵似乎只是想和她边走边聊。

“那你就吸取教训了！”那个声音冷漠地回答。

“这样说真的很残忍！”女孩抗议着想起了禧年向她描述过的所有可怕场景。

声音又睡眼惺忪地打着哈欠，继续道：“这将是一个黑暗的教训。”

林萌显然觉得这个答案不能令人满意。

“我们的协议是我给你一个赚取幸福和金钱的机会！”它解释道：“从那以后，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任何不好的结果都是你自己的错。你选择了向左走！”

水面安静了片刻。林萌环顾四周，看着不断变化的黑暗。

“当然！还记得你从小鸡身边逃走的时候吗？”

“是啊！”林萌回答，但很奇怪喷泉之灵知道这件事。

喷泉之灵声音继续：“其他方式呢？”

“嗯？”女孩不解的问。

“其他方式！你本可以在十字路口直接走的，你知道吗？那肯定会是一个有趣的生活，或者你可以回去和鸡打一架。相信我，那也将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你选择了向左走。”

“这真的很重要吗？为什么就不能向左走……”林萌想了想问道。

“你不知道为什么？”

“是的，……向左走。为什么”女孩思考着回答。

“给我一枚硬币！”声音突然问道。

“不！”林萌说着伸手紧紧握住她的口袋。

灵魂听起来有些刺耳的回应：“好吧，看看我能教你些什么。也许你可以成为一个制造商。我不在乎你成为什么！”

“你能教我什么？”少女疑惑的问道。

灵魂听起来很生气道：“你要不要学？这是对生活的一次新尝试，难道你又要半途而废，希望事情会自行改变？”

林萌有些烦躁。她不存在的手指在口袋里摸索着同样模糊的硬币。

灵魂打了个哈欠，这一次比以前更长，更响亮，好像在试图说明问题。“要不是我，你会离开吗？或者你会在你的就生活里抑郁而终！”

林萌有些赌气的回道：“不过我想自己选择我的路。”

“你选择了你的新身体吗？”灵魂问道。

“不……”女孩喃喃自语。

“你喜欢它吗？”

“我想是吧……”林萌移开视线说。

“看？我有极好的品味！给我一枚硬币，或者让我回去睡觉，自己想办法。时间就是金钱。”

林萌犹豫了。

水开始翻腾，她的身体开始远离灵魂。

“好吧，好吧，你教我吧！”林萌终于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