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阶丹药……”楚元宸在修炼间歇的时候,在兰旭的辅助下学了丹术和器术。虽然还没正式炼制过丹药和法宝,但他对大部分常见的丹药和药材已经有了印象。
更不提,他还帮崔蓉蓉种植了不少药材。所以在见到前两种丹药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它们。
“中阶丹药,金髓灵丸、六转增元丹……都是能够尽快提升灵力的猛药,长期服用的话,会留下不可逆转的内伤。”
然而,周参就是死于“过量服药”。
至于第三种丹药,外表是红中带黑的小丸,指甲盖那么一点,也不知道是什么名字。
崔蓉蓉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见过。
不提外府的章桥,更不会知晓了。
楚元宸沉下眼眸,摩挲着手里的小丸,忽然用指尖刮下几星粉末,点在唇上抿了抿。
崔蓉蓉瞳孔一缩,倏地抬手揪住了他的衣袖,“哥哥!”药怎么可以乱吃呢?
“里面有风梁果。”楚元宸品味之后,尝出了药材的成分,“还有磺蝎草……和另外两种,我暂时无法辨别。”
“你感觉怎么样?”崔蓉蓉更关心他的身体。
“没什么感觉,可能是我只尝了一点。”楚元宸收起三种丹药,将储物袋??新扔到了章桥怀里,“随你处理。”
章桥手足无措,嘴里喃喃着:“??、??……”末了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说:“我还是给周师兄埋了吧。”
“那你快去快回。”楚元宸的脸色缓和了些许。
章桥掐了御风诀,跃下山间平台的边缘,融入了漫天风雪之中。
只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他便重新上来,小心翼翼地询问:“不知师兄和长老要去何处?”
楚元宸答:“昭戈国,带路吧。”
“是。”章桥哪敢不
应,又取出玉牌烙下灵力?字,似乎是要给后来者说明。
楚元宸瞥他一眼,语气极为笃定:“我二人回去之前,仙府不会有人再来焕宁大陆。”
章桥便??玉牌收了起来。
应该是兰旭在帮忙守着登仙楼吧……崔蓉蓉??样想。
三人没再停留,由章桥在前领路,掐着御风诀飞向了昭戈国的国都。
虽是冬季,昭戈国国都的天气倒还不错,湛蓝的天空飘着片状的白云,灿烂的阳光普照大地,稍稍驱散寒冷,带来了些许暖意。
天未亮时,拜仙仪式便在人皇吕承运的主持下拉开了帷幕。从拜仙天居到宫城,再从朝殿到祭祀广场,经过一系列流程漫长的繁?缛节之后,终于在午时的时候接近尾声了。
身穿朝服,衣冠整肃的大臣们早就饿得头昏眼花,两股战战。可没有人敢在拜仙仪式上失仪,他们只能强打着精神,忍受咕咕直叫的肚子,向着矗立在广场最前方的石碑三跪九叩。
石碑前摆着大鼎,礼官点燃粗壮如臂的信香,奉到了人皇吕承运的面前。
吕承运双手接过,高举信香,向着面前的石碑连声祈祷:
“仙人在上,怜我诚心。”
“福泽众生,万世绵长。”
他念一句,跪在广场上的大臣们便跟着念一句,声势隆隆,回响在了??片天地之间。
信香入鼎,轻烟飘散,接下来是三位仙使弟子的表演时间。
他们脚踏飞云靴,身体僵直着在空中飞行,又从储物袋里取出各种“仙门宝物”,向众位大臣施展“仙迹”。
吕承运最喜欢观看??种环节,仙使弟子们展现出来的神奇力量能给他带来安全感,他可以感受到,自己真真切切地活在仙门的保护之下。
遥想四年前夜半遭受的袭击,他的心里还会泛起些许不安,但也只是“些许”,因为在那之后,他又安全无虞地活到了现在。
云陵国的君霓华死了,新上任的君幼珊野心有余胆色不足,占据三城之后便再无寸进,四年下来,昭戈国早在三城之外挖出一条新的人工河,大大方便了战争物资的运输供给。
不提此事,昭戈国又与北面长邱国达成了战略同盟,还与南面广乘国加强了贸
易往来,??些可都是能够载入昭戈国史书的功绩!
再加上吕家亲族中有人检测出了灵根,只待仙使轮换便可飞升真界,届时还能为家族增添助力。
吕承运觉得,仙人一定在庇佑自己。
至于那个躲藏到云陵国,还成了靖云侯的楚家余孽,呵呵,定然早已死在了四年前的政变中!
寒风吹动祭旗,发出猎猎作响的声音,当三名仙使弟子表演完成,礼官再次唱令,吕承运也收回了纷乱的思绪,拖动沉??的礼服,再次走到了石碑前方。
长串的冕旒迎着阳光闪烁发亮,在风里来回轻晃,他仰起脸庞,视线投注在石碑之上,展开双臂作出最后的结束动作。
然而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刮过,随后而来的便是“滋啦”的骤响,石碑周围的十道祭旗拦腰断裂,极为同步地坠落在地,发出了极为统一的——砰!
全场空气瞬间死寂,下一刻响起的,是惊慌失措的尖叫:
“仙旗尽断,大凶之兆啊!”
“发生了什么,你们看清了吗?!”
“难道是谁心有不诚,仙人降罚了?!”
“老夫活了六十三年,从未见过??般古怪之事!”
吕承运登时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厉声质问旁边的礼官:“怎么回事?!”
礼官吓得魂都没了,扑倒在地不断磕头,同时哭求:“陛下,臣不知啊!”才喊了两声,便昏死过去。
三名仙使弟子还算冷静,为首?高呼:“有刺客!禁卫军何在?!”
守候在旁的太监们扯着嗓子尖叫道:“护驾——!”
吕承运终于反应过来,扶着腰间的革带,气势汹汹地说:“三位法师,尽管出手!”
就在祭祀广场一片混乱之时,响彻天地的剑吟声直冲云霄,瞬间镇住了在场所有凡人。
在那些或是惊恐,或是不安的视线里,一道身着白衣的蹁跹身影从天而降,好似灵鹄渡水般飞过众人头顶,轻飘飘地落在了石碑顶端。
狂风平地生起,在他身后卷起断裂的祭旗,在空中不断飞舞撕扯。
渐渐昏暗的天色下,飞扬的墨发宛如复仇的夜蝶,随着翻涌的袍摆展开了翅膀。
他持剑而立,莹蓝色的电芒环绕剑身,惊颤了所有人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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