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暖洗完澡，给斐堇召拨了个电话，响了几秒钟后对面就接听了，紧接着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怎么了？”他的声音朦胧带有回响，磁性好听。

姜暖暖缩进被子里，“你在洗澡？”

那头有关水推门的声音，还有电视机的播放声。

“嗯，刚洗完。”

姜暖暖翻了个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斐堇召也不说话，只是将手机放到床头，换好衣服后坐上床，拿了一本书捧在手中，偶尔的翻页声传到她那头，无端的令她浮躁的心情安定下来。

“斐堇召。”她再次开口。

姜暖暖弯曲腿缩成一团，贴着手机，轻声说：“我跟你说我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感觉自己以后不一定能出国了。”

那边翻页的手停顿，被子摩挲，清浅的呼吸声接近。

“不会。”温和的男声犹如贴着她的耳朵安慰，“你想去就能去。”

自从姜暖暖白天听了徐婕的那番话，脑子里就一直在循环真假千金这个词汇。

她的直觉向来敏锐，特别面对的还是朝夕相处的家人，情绪上的突然改变，陌生的同姓女孩突然进入家门，对着她的父母叫叔叔阿姨时的别扭，还有两位老人眼底闪烁不愉的神色。

她将脸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应了一声，语调低迷绵软。

斐堇召闭了闭眼，现在就想去她家门口狠狠的拥抱她将她带走，但还不行，他承认他卑劣的希望她彻底失去所有依靠，他要成为她人生中唯一照亮她的那一束光，他会为她奉上所有的，所以什么亲情都不需要，她只要依靠他就好了。

“姜暖暖。”

他轻声叫她。

“坚持你的梦想。”其他的所有，他都会帮她完成。

姜暖暖睫毛轻颤，唇角无声上扬，“明天记得准时来接我。”

长久的安静后，两人都默契的没有挂掉对方的电话，她闭上眼，只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安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