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一趟宫就给王府添了两个美人，这样的本事，本王自愧不如。”

先斩后奏的纪甜甜被他这么一盯，瞬间心虚，她看了看周围，没有别人，才垫着脚凑到谢珺身边小声说：“臣妾，臣妾这也是为王爷着想啊，臣妾知道王爷喜欢美人，这，觉得这两位美人着实可爱，王爷一定会喜欢的，只是碍于君子之风不好开口，臣妾才冒昧地出声，臣妾都是为了您呀。”

还有就是太子妃，突然塞人一看就是针对太子和太子妃，当然要阻拦了。

殊不知她确实误打误撞地替谢珺完成了把人弄到王府来看着的想法，放在王府，总比东宫要方便一些。

不过这不妨碍他逗弄纪甜：“王妃既然这么说，那我回去就把她们调到书房去伺候吧。”

纪甜一愣，我辛辛苦苦要来的美人竟然没有我的份吗？我都已经安排好了，破月给我讲故事说书，弄影给我剥葡萄聊天的。

“王爷，这，书房是您做正事的地方，放美人在书房，不合适吧……”纪甜委婉道。

谢珺：“红袖添香亦是美事，王妃觉得呢？”

纪甜：……

“那，就……”纪甜甜纠结。

谢珺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臣妾出来这么久了，太子妃一定很担心，我们还是先回去吧。”纪甜眨巴着大眼睛，下意识把话题转移开。

谢珺也不拆穿她，并肩和她一起往回走。

纪甜看他忘了刚才的话题，小声呼气。

谢珺悄悄勾唇。

“王妃刚才说，坐在井里的青蛙的故事，是何意？”

纪甜甜有一段时间当人工点播台当惯了，很自然地接口：“就是从前啊，有一只坐在井里的青蛙，小鸟告诉它自己从很远的地方来，它却不相信，反而还笑话小鸟，因为在它眼里，天真的就只有井那么大。”纪甜甜语气可爱，绘声绘色。

谢珺捻了捻手指，“王妃说得倒是有趣。”

“是啊，”纪甜自己可能都不曾发觉，她在谢珺面前的姿态是很放松的，甚至会觉得犯错也没关系，所以此刻她完全忘了自己王妃的身份：“人生里面美的东西很多，没必要把它寄托在某一个固定的人身上啊，我先是我，才对。”

可能这就是悲哀的时代印记吧，当全世界都上行下效地默许这一套规则，你也会变得跟她们越来越一样。就像重男轻女环境里面成长起来的孩子，很长的时间里也会觉得自己是错的。不过，纪甜能理解她们的心路，却接受不了用“恶”反过来去欺压别人。

所以，纪甜对着晟王妃伸出了小爪爪。

谢珺的目光落在纪甜的侧脸上，突然想，要是曾经的那个人也这样想就好了。

你先是你自己，才是别人的女儿、妻子、母亲。

可惜，她明白得太晚了。

谢珺看着歪着脑袋步伐可爱的小少女，好像在看一株夜空中舒展枝叶的优昙，散发着莹润的光，汩汩地流入注视着的身影。

让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一眼，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