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慌,就会忍不住想要离邢刻近一点。
没办法,上一世的邢刻哪怕再极端,也总是能完美地为许拙处理好各种问题,是他漂泊半生之后的第一块坚硬的依靠。
以至于哪怕重生了,许拙也还是惯性难改地在难过时,下意识伸手去抓邢刻的手。
只抓了一下,许拙就立刻回想起邢刻最近对他的排斥,于是立马将小手又收了回来,想了想,抬起头对邢刻道:“阿刻,你最近还有没有在书本里找希望?”
邢刻垂睫看他。
一直以来,邢刻对许拙家庭的定义就是美满,他以为他获得的是一个幸福到溢出的孩子的爱护。
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孩子原来也背负了这么多东西,他是在背负的同时去爱护邢刻的,而邢刻却什么也不知道。
“没有。怎么了?”邢刻放暑假之后就经常会去外面做帮工,法律规定童工不能用,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有法律管不到的地方。
它管不了邢东海家暴,自然也就管不了邢刻出去干活。
都是些很小的活,收益也很少,绝大多数都会进那些大人的腰包,给他几块钱的甜头而已。
但对邢刻来说,这都比整天呆在家要强。形势如此,他也只能采用这样野蛮的方式去成长。
“我想去书本里找希望,然后照顾好爸爸。”许拙汪着一眼的泪水道:“可是我找不到。”
对于总是无法处理题目信息这件事,许拙确确实实是困扰的。记忆可以改变其他人的人生,可倘若只有记忆的话,他就会丧失自己的人生。
平静的时候尚且可以生出等一等看的心思,一旦遇见困难,便难掩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