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逃出来的是两个男人,一个是欧美白人,另一个是中国人。白人舌底卷着流氓哨,激动地手舞足蹈,表情和动作异常浮夸的庆祝着自己又一次的逃离。而那位中国人, 显得格外平静,双手插在裤兜里,垂头盯着地面,长长的额发落在眼前, 几乎盖住了整个上半张脸。借着朦胧的月色, 仔细瞧上两眼, 就会发现此人从头到脚,都十分瘦削, 就像是连绵不断的群山忽然被豁开了一道锋利的峭壁, 掩映在空荡荡的夜色中,莫名让人有些发怵。
“hi,guy!”白人一把揽住他的肩, 用英语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要不要跟哥们儿一起干?”
男人淡淡抬眸,语气冷硬的回道:“不劳费心。”
白人似乎早就习惯了他的怪脾气,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接下来的几日,男人接连找上了好几家给留学生提供寄宿的家庭。
“hi!who is it, lease?”
“我来找吴映月,她曾经住在这里。”男子带着鸭舌帽,说话时,并不看人,声音低哑的让人无端想起经年的老树皮。
女主人一边暗中打量着男人,一边回想着他口中所说的吴映月。片刻后,回说:“记不清了。”
话音刚落,女主人忽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尖锐物体隔着一层薄薄的裙子抵在了自己腹部。
“想起来了吗?”男人冷冰冰的问她。
女主人的眼角余光扫见了一把军刀,在阳光下泛着阴森森的冷芒。女主人吓得不敢再看,惊慌失措的回说:“记、记起来。不过,她很早就搬走了。”
“搬去哪里了?”
“搬去哪里,搬去哪里好像是”
最终,男人找到了吴映月回国前最后居住过的房子,如今住在这间屋子里的同样是一位中国来的女留学生。
“她回国了。”女生直言说。